Lucky ones 上
终于有娇淑花大哥哥的粮了！
写了个舅妈梗
CP:Frank X Jos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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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躺在床上准备就寝时，Joshua在他背后拿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今天我见到了Mary的老师。”
“那又怎么样？”他闭着眼睛问。
“她告诉我Mary最近在学校表现的越来越好，她们正考虑让她作为女童子军代表，在下星期六的家长会上，向所有家长展示最近几个月来她们在活动中获得的成果。”
“噢，听起来不错。”忙碌了一天的修船工敷衍应道，语气带着些许困倦。
Frank知道他的小外甥女和那些童子军平时在操场跟树林里干些什么——搭建一个小帐篷或者捕捉几只瓢虫。尽管他曾经也是一个小孩子，但10岁，说真的？至少他10岁时已经不肯在这种幼稚的角色扮演游戏里充当父亲或者哥哥的角色了。也许一个人到了三十五岁，对待无聊的小把戏的态度会开始变得有些傲慢。Frank不懂这样的家家酒有什么好当着所有人郑重其事发表的。
不过他向来鼓励Mary去寻找自己的天性。况且，自从Joshua来到这座海边的小木屋里，他就渐渐把教导Mary这件事交给了他的恋人。“记得回来跟我聊聊发生了什么。”他只好这样补充一句。Joshua喜欢小孩子，也不会像他那样，陪小女孩玩玩乐高或者准备营养早餐就不停抱怨缺少私人时间。何乐而不为。他挪了挪身体，让被子更舒适地盖在自己疲倦的身体上。
这时后面的那只手又戳了戳他，力气比刚才还要大。
“那星期六那天你有空吗？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她的演讲。Bonnie老师今天也邀请你来着。”
Frank心不在焉地打了个哈欠，用疲倦的声音回应“再说吧。”
Joshua这次没再推他，而是一个人在床边呆坐了好一会儿时间。
Joshua搬到小镇上来是去年夏天的事。那时他们已经交往了五个月。搬家是Frank的强烈要求，事实上他恨不得把这个小可爱揣进裤兜里随身带着走，生怕自己不在洛杉矶时对方被善于调情的高手趁虚而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船工人，而对方虽仍沉浸在上一次婚姻失败的噩梦之中，忧郁又敏感，在他心中却像女王头冠上的光明之山钻石那样炫目。Frank认为这个男人有一些不一样的特质——他跟自己以前交往过的每一个人都不同——并为之不断陷入自怨自艾与疯狂迷恋的漩涡里。
不过首先，他当时必须在镇上找到一份适合Joshua的工作。酒吧不行，餐厅不行，医院也不行。学校——好像挺合适的，可Joshua没有从业资格证书。在这之前，Joshua在洛杉矶一家著名出版社里面做产品经理，每天坐在钢铁色的冷硬风格大厦里，早晨吃Pret a manger的健康简食和有机咖啡，出入办公场所必须刷卡，身边的同事一律穿铅黑色正装。老实讲，当Frank给他打那通电话时，心情忐忑到不亚于求婚仪式。身边打交道的同伴从风靡欧洲的大作家一落千丈到几个拿T恤做工作装穿的店员，大多数人恐怕都会有落差。
“镇上有一家书店在招聘经理，我想，工作性质可能跟你现在正在做的内容差不多。”
可他知道——那可差太多了！如果Josh真的接受这份工作，那每天需要做的就只是调度货品，还有时不时从办公里里面走出来，确保坐在收银台的人没有趁机打盹。这样的差别……连他自己可能都不会同意。Frank第一次因当初没有继续留在学院研究哲学课程而感到遗憾。
“Frank。”
“我在。”他打直自己因为毫无自信而弯起来的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你知道，如果我接受这份工作，那意味着什么。”听筒那头，Joshua的声音显得温柔又不切实际。“意味着我们都将放弃这之前习以为常的生活。你准备好了告诉你的小外甥女，她的舅舅变成了一个同性恋了吗？她以后得跟两个臭男人一起生活。还有，我的前妻也许会认为我曾经欺骗了她。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不希望她觉得我对待她时不真诚。”
“我知道，她也会知道的。你在遇见我之前并不是同性恋，你只是爱上了我。”
“那你也会一直爱我吗？”
当时，他的心脏因为Joshua的这个问题而狂跳不已。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至少现在这一秒我是这样想的，我能够确保，明天和后天，直到80岁——如果我能活那么久的话——我也会这样想。”
Joshua在电话那头笑着说，“这就够了。”
他几乎想在床边乐得跳一支舞了。感觉没错！Bingo！
他们的闹钟在清晨七点半的时候准时响。通常，Joshua闭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摁掉它，Frank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耳朵或者一动不动。Mary得在8点30分搭上校车。因此要是有人打算准备早餐，就不能在床上逗留太长时间。而在这栋海边的白色小房子里，那个人一直是Joshua。他信奉“即便自己累一点儿，也不能亏待正在长身体的小孩子”的信念，买来一大堆食谱和育儿书。早餐至少得是煎蛋、三明治或者吐司这种级别，像Frank那样总是给小孩子吃速溶麦片多不叫话。Joshua在上一段婚姻里没有创造出任何小生命，他把Mary当成自己的女儿。
今天Frank罕见的也在八点钟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昨晚入眠地极早，此刻站在床边换好衣服，精力充沛。昨夜修好的船只只需要最后的检查即可交付，他打算比平时早一些去船坞厂完成这件事。若是等会儿时间来得及，他还可以送Joshua到书店去。Frank趿拉着拖鞋，慢腾腾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对面Roberta家的黄窗帘还合着，似乎还没起床。太阳也还躲在云彩之后，澄澈的天空中只横着几道粉色的霞光。他悠闲地来到卧室的门边，隔着薄薄的门板听到餐厅里Mary说话的声音。
“Josh，我可不可以把头发全部扎起来。”他拉开门，Mary站在跟她差不多高的料理台旁，正冲旁边的人抱怨长发妨碍了她在户外活动时的表现。
“当然可以，甜心。”Joshua穿着浅灰色条纹睡衣背对着他，一副贤惠又居家的模样，正朝煎锅里掰开一颗已经打烂的鸡蛋。“离我远一点儿，别被油溅到了。”
“过来。”Frank冲外甥女招了招手。
“早上好Frank。”对方也冲她扯扯嘴角。
“Josh没空，今天我给你梳头怎么样？”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并不抱任何希望地提议道。自从上次做法式编发时让Mary的头发打了个死结，最后以无情的一剪刀收场之后，小姑娘就不怎么乐意舅舅碰她的头发。“修得好船也不代表你就长了一双巧手。”当时她摸着自己缺了一截的头发气呼呼地评价道。事实证明，即使是Mary这样的天才儿童，爱美也还是她作为女孩子的天性。
然而今天，对方在咬着嘴唇犹豫了三秒钟之后，竟破天荒地乖乖点了点头。
“Josh，帮我看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他惊叹道。一边捏着小姑娘的肩膀把她往洗手池那儿领。
洗手池的下面有一条米黄色的实木小板凳，Josh去杂货店给她买的。Mary站在上面，勉强能够看到自己的整个头。她的表情显得很谨慎，盯着镜子里面Frank举起来的两只手，仿佛背后是一位正准备作法的老巫婆。“你可不能使劲扯我的头皮。”
“我从来没打算扯你的头皮。我只是在研究怎么把这些小杂毛弄进橡皮筋里面。”
“天啦！”她怪声怪气地吼，“那不是小杂毛，是我的秀发。”
Frank因为小姑娘做作的形容而笑出声来，“你在哪儿学到的这个词？”
“在Josh店里的美容杂志上面学到的。Ouch！”她把小脸皱的像个老柑橘，Frank这个笨蛋果然扯了她的头皮！
幸运的是除了这一次疼痛之后，整个过程Frank都尽量轻手轻脚，如同对着显微镜处理生物学难题般仔细。他害怕她一激动就从凳子上面跳下去。五分钟之后，虽然镜子里的小脸显得生无可恋，但Mary还是乖乖待在他面前。
“自己看看？”最后一步，Frank像理发师涂抹发油那样摸了摸Mary不算特别光滑的脑袋。
他扭过头，此刻餐厅墙壁上的宜家时钟分针正指在罗马数字V上面。厨房里Joshua低着头往玻璃杯里面倒牛奶。回头发现Mary正站在小板凳上翻来覆去打量自己的新发型，于是他窜到餐厅里，挑逗地捏了一把Joshua饱满的屁股。自从爱人答应搬进来之后，他就迷恋上了这种刺激的游戏，给它命名为“秘密的成人时间”。只要抓住独处的空档，只要那天他心情好，可怜的Josh就免不了被他性骚扰。
接着对方停下了手上倒牛奶的活，但没有转过脸来看他。
“她在卫生间。”他一边解释一边凑上去，企图来个5秒钟的热吻。
“你还没有刷牙吧。”穿睡衣的男人歪了歪头。热情的嘴唇只落在他洁白修长的脖子上。
“你嫌弃我？”Frank因为恋人的躲闪多少有些挫败。好在他今天心情好，于是贴得更紧，从后面亲密地搂住Joshua的腰，头搁在他肩膀上面。还没张嘴说甜言蜜语，对方就冷漠地回应说“把煎蛋端到餐桌上去。”
“Joshua今天早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Frank把Mary拉近狭小的厕所里面，虚掩上门悄悄问。
“噢，把灯打开。”
“好的。”他忘记了Mary还处在怕黑的年纪。直起腰按开墙上老旧的开关，然后又蹲下去，在昏黄的灯光中盯着那张小脸。
“嗯。他好像说，‘Mary，去把脸洗了。’还有，‘Mary，书包装好了吗？’”
“还有呢？”
“没有了。”
“可他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也许……也许……”她的小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显得有些心虚。好在Frank这个粗心的笨蛋还在想Joshua刚才冷漠的语气，没注意到她说起来话来都变成了一个小结巴。她灵机一动，“也许你又把袜子扔到了洗衣机里面。”
可他明明记得袜子丢在沙发的扶手上了。
这时被他们议论的对象在房间里呼喊Mary的名字，他们只好出去。
Frank坐在餐桌旁，朝女孩耸了耸肩，表明自己仍旧一头雾水。Mary在桌子的另一头冲他抿了抿嘴，接着低下头跟盘子里的洋葱较劲。她不明白Joshua为什么要在早餐里面准备洋葱。难道他不知道吃了这种蔬菜之后，整个嘴巴闻起来跟馊了似的吗？
“Mary，还有五分钟了。”Joshua盯着她皱着的眉头说。他已经用完了餐，并且把自己的餐具放进了水池里。Joshua是个温柔的男人，同时，他有自己的原则。他并不喜欢Mary迟到，且不能容忍小孩养成这些坏习惯。
“我可以不吃洋葱吗？”她用小狗那样的眼神恳求道。
然而他已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放心，你的同学不会知道你吃了洋葱。它已经熟了，尝起来是甜的，闻起来也很不错。”
闻起来并不会不错。桌子上的另外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
“况且洋葱含有很多的锌和硒，可以增强你的膀胱功能。”
“膀胱是什么？”
“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膀胱是什么吗？”Joshua显得很惊讶。他记不得自己在几岁时，曾经拿着那种五颜六色的小卡片学习人体结构。尽管小孩子的记忆力和知识储存量有限，但了解自己是由什么构成的准没错。“晚上我会告诉你膀胱是什么，现在我们先把洋葱吃下去吧。”
早饭在校车来之前的最后五分钟里匆匆忙忙的结束。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Mary哭丧着脸把洋葱含在嘴巴里，决定不去咀嚼它，直接吞了下去。Frank从卧室里拿来书包递给她时，她看起来仿佛仍不能接受自己嘴巴会变臭的打击。
“Mary，快出来。”Joshua站在栅栏边的铁皮邮筒旁边冲她招手道。他站在阳光里面，身上还围着一条碍眼的围裙。
而她和Frank站在门边摆弄书包。她抬起头，见此情景，心底却稍微得到了一些宽慰。毕竟Joshua是个多么善良的人，他每天早上起来给她做早饭，每一天啊，这需要多么坚韧的毅力。吃洋葱就吃洋葱吧，她想，如果妈妈还在，说不定也会像Joshua这样教导她别挑食。于是作为一个懂事的女孩子，想通之后的Mary呼出一口气。当她正准备离开，手心里被塞了个什么玩意。
“别告诉Josh。”Frank靠在门框上冲她挤了挤眼睛。
她摊开手心，惊喜地发现是一颗绿箭口香糖。她的新牙齿还没有完全长好，关于甜食，Joshua曾经对他们两个下过禁止命令。她几乎想张开手抱抱自己可爱的舅舅。而这时，黄色的校车终于滑到了他们家的草坪前面，她只好省略掉拥抱，朝马路走去。离开时，Joshua要她记得好好吃午餐，不论遇到青椒还是洋葱，都必须克服。够了，别提洋葱。她点了点头，小皮鞋在铁台阶上哐哐作响。
当她坐在校车的倒数第二排，透过玻璃看着舅舅和Joshua冲她微笑的两张脸时，一股从昨天晚上就没停止的内疚感袭上心头。“上帝啊，宽恕我。可怜的Frank。”她低喃道，想着他们两个对自己是那么的好。希望他们不要在上班的路上吵架——汽车启动时，她冲他们颇有些难过地挥了挥手——她不应该一时嘴快，把在家里见过Bonnie老师不穿衣服的事情告诉Joshua。
TBC
纠结Frank应该跟谁拉cp，觉得还是Joshua比较好。他们两个从小身处的教育环境完全相反。一个人的妈妈是牛津大学的数学专家，专制又冷酷。而另一个人的妈妈是放浪形骸的摇滚歌手，为了追求“自我”连孩子也可以不管不顾。这两种性格真是很有意思的碰撞。
PS：其实是因为我一直想写Joshua哈哈哈。爱死他身上那种温柔的人妻范了……羞涩。请大家跟我一起舔Joshua，多写写他啊，他那么温柔。好喜欢温柔的人，温柔是多么珍贵的品质，是可以融化一切的力量。
